Riot.

佛系人

【萨卢佐父女】告别

简言之,这是一篇非常短的弑/父文学,有轻微非亲情向描写,请自行避雷。

 

    阿尔贝托的死亡比想象中草率许多,利刃划过颈部的皮肤,鲜血喷溅。拉普兰德从他身后出手,一击毙命。阿尔贝托倒在拉普兰德怀中,胜负已分。

    她本应让绕开一步,让自己的父亲就这么硬生生砸在大理石地砖上:善解人意不是留给将死之人的美德,但身体早一步做出了反应,她伸手,将阿尔贝托稳稳接住。她愣了愣神,手上的重量提醒她自己下意识做出的选择是什么。她忽然有种想要大笑的冲动: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但她还是将双剑放在一旁,抱着阿尔贝托在原地坐下。血液流失的速度很快,拉普兰德能够感受到透过织物传来的厚重的粘腻感,手套大概是被血液浸透了,但这并不重要,黑色手套并不会因为血液而改变它原本的颜色。反倒是阿尔贝托的浅色西装此时已经被染得不像样子。

    “多么狼狈。”拉普兰德摇摇头,但她仍然将自己的父亲拥在怀中。阿尔贝托侧躺在拉普兰德怀中,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只能发出一些粗重的气音。看来自己那一剑割得挺准,拉普兰德这样想着,没再多说什么。

    她的手从没彻底离开父亲的伤口,拉普兰德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感受父亲的生命在自己手下一点点流失。她从不畏惧与阿尔贝托四目相对,相反,她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双自己与之过分相似的眼睛,看着生命的火光在其中一点点消散。很难想象他们之间的最后的时光竟然如此平静,拉普兰德的思绪飘开,但出乎意料的,阿尔贝托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这点微小的动作让拉普兰德几乎是立刻回过神来。

    “真是意外啊。”她语气中的惊奇不似作伪,“即使是这种时候也想要做些什.....”

    拉普兰德的声音戛然而止。

    阿尔贝托似乎是用尽全力抬手,想要触碰俯身接近自己的女儿,但这个动作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实在是太过勉强。他的手最终只是在空中虚划两下,随后无力地砸进血泊。

    拉普兰德怔愣片刻,随后挤出一个笑容。她的父亲已然死去,此刻躺在自己怀中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而已。但她仍然笑着牵起阿尔贝托先前抬起的那只手,郑重俯身,将自己的脸贴在父亲的手上。

    她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阿尔贝托,我的父亲,我最最亲爱的父亲,多么奇怪啊,活着的我们从未并肩站立,但在你死后我却同你紧密相贴,好像世上千千万万和睦父女一般亲近。拉普兰德放任自己趴在阿尔贝托的身体上,感受属于生命的热度逐渐淡去,冰冷与僵硬争先恐后地爬上这句身体。远处传来乐声,拉普兰德支起身子向窗口歪了歪头想要听得更清楚些。或许是距离实在太远,音乐声始终似有似无。拉普兰德并不强求,只是她意识到,自己确实在这里待得太久了。

    于是拉普兰德将阿尔贝托放回他自己的血泊中,她起身,远处的乐声在她的耳中清晰起来。拉普兰德环顾四周,半晌,她挥剑将巨大的落地窗窗帘斩落。似乎是不尽兴一般,她在大厅内大肆破坏了一番。

    她最终选择一把火烧了这地方。

    背后是熊熊燃烧的房屋,这一次,拉普兰德与父亲的地位终于调转:不再是阿尔贝托烧毁拉普兰德珍视之物,而是拉普兰德烧毁阿尔贝托的宝藏。她转身,向火场优雅行礼,向父亲做最后的告别。

    远处的乐声终于在她耳中清晰起来。安魂曲,她认出来了,那声音是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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